第五百七十章 一曲天上人(1/ 2)
漫花居中响起不少愤慨的讨伐之音,指责打“假广告”骗人。
李宜珊和吴玉珍不知道明月楼,也不认识什么张楚儿,不过听了周围的议论声,也听出事情的原委。
吴玉珍道:“漫花居这事可做的不地道,虽然这个张楚儿水准确实很高。”
李宜珊点点头,却道:“这张楚儿的声音脆而不利,整支曲子听来忧而不伤,实已到了夫子论乐时所言‘哀而不伤’的地步,没想到成都府还有这般人物。”
下方的张楚儿似乎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嫣然一笑道:“楚儿只是抛砖引玉,今日的正主儿可不是小女子呢。”
声音如同黄鹂出谷,清脆甜美,让周围的气氛为之一清。
十数道诧异的目光投向场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楚儿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微微一福,便退下了。
随后,众人就看到一个扮相奇特的女子走上台来。
“这是啥,唱大戏么?”吴玉珍露出好奇之色。
花盆里,杜文星(果然是他)目光一凝,“花关关?她也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花关关吸引了过去。
除了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因为她怪异的打扮。
你道为何?
原来,此时出场的花关关,高腰毡靴、赤红皮甲、头戴银色鹖毛盔,只不过头盔上羽毛替换成了鲜艳的野雉羽毛,加上张目抿唇、目视远方的俊秀容颜,这位右手扶剑者,赫然是一位英气勃勃的少年美将军。
“好靓仔啊!”吴玉珍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正在满厅观者为这前所未见之扮相惊疑不定的当口儿,忽听演舞台后一声低沉苍凉的长萧声起,与刚才勾手轮指琵琶江南秋季的闲愁相比,这本重低音的长萧散发出的别是一番大漠塞外空旷辽远的苍茫。
和着长鸣的萧声,就听那演舞台上的美将军女子按剑长歌道: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骝马、月色、铁鼓、金刀”,在苍茫的萧声中单是听到这几个带着杀伐气的词,听者们脑海中立时就浮现出沙场战罢,月色清凉,尸横片野,城楼染血的景象,正是在这一背景中,演舞台上歌声续又传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女子的声音极为沙哑,若是平时,众人只怕要喝倒彩。
但是在这壮怀激烈的沙场诗词的配合下,却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使她的嗓音由缺陷变为特别,很是撩拨了人心。
尤其是“可怜白发生”一句,配合上她的嗓音,竟带来一种无比苍凉悲怆的意境!
随着唱词,一阵激烈的鼓声响起。
箫声也随之一变,变的极为短促。
箫声与鼓点声应和起来,竟是在片刻之间,模拟出群马奔蹄之声,萧音越变越短,鼓声越来越激越。
众人似乎看到马群在苍茫的大草原上越奔越快,而听者的心也随之愈跳愈急、愈跳愈急……
歌声又是一转,声调忽然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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