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歉意(1/ 2)
温其瑞一开始还没往瓷器有问题的方面想,心里还觉得有些意外,这件珐琅瓷碗明明价值跟两幅画差不多嘛,还是在赵琦的心目中,觉得自己的瓷器价值要高一些,他不想占便宜?
但没过一会,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哪怕自己的瓷器价值高一些,也高不到哪去,赵琦何必这么说呢?难不成是因为……
温其瑞又看了看桌上的瓷碗,低着头琢磨了片刻,随即诚恳地问道:“小赵,实话说,我对瓷器的研究并不是很深,你告诉我,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赵琦听了这话,也就直言道:“温老,我个人感觉东西是老的,但不到代。”
温其瑞说:“愿闻其详。”
赵琦点了点头,娓娓道来:“事实上,珐琅瓷的仿制很早就有,但一直是私下的行为,不能摆到明面上。直到清末以后,尤其是入于民国,社会改变,在瓷都的御窑已完全解散,其工匠技艺或并之瓷业公司,或转向民间,故珐琅彩瓷的仿制已进入了公开而全面的时代。
一方面,从宫内流出的器皿日益增多,社会上旧王公贵族由于失势求生也转卖一些旧藏,再加上1924年在故宫博物院开放之后,真正的‘瓷胎画珐琅’展览,终于正式向社会露出其‘庐山真面目’。
另外瓷都还有大量的清代旧胎,于是,珐琅彩瓷仿制的真正‘黄金时代’到来了。此时出现了一批仿清宫‘瓷胎画珐琅’的名手。有的用康雍乾的旧胎质加彩,有的系新胎加彩。
您这件珐琅彩碗,就是在康熙素白瓷上后绘珐琅彩,所以从胎上来鉴定便失去意义了,只能从彩上来分辨。
不得不说,这位仿者的绘画水平也颇为高超,但比之康熙时期的官窑作品,还是差上了一些,纹饰没有真品挥洒自如之感。
最主要还是它的发色剂有区别,它是由微量黄金配制成的‘金红’,而传统的红彩均为铜红或铁红。这种‘金红’色料在康熙年间始有进口。上彩方法也有不同,民国仿品施彩使用胶水或清水,而康熙珐琅彩瓷开始使用油,带有西洋油画风格……”
听了赵琦一番详细的讲解,温其瑞再仔细辨认,又让赵琦稍等片刻,出去了一会再回来,便向赵琦行了一礼:“小赵,闹了这样的乌龙,鄙人很是惭愧,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发誓,我并不知道此物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
赵琦连忙往旁边让了让,说道:“温老,您无需这样,我就没有听说过,咱们这行有谁能够保证自己不打眼的。”
温其瑞态度诚恳地说:“不管怎么说,这事的责任在我,这样吧,我带你去我的藏品室,随便你挑总价在六十万以内的藏品,无论几件都可以。”
赵琦知道这是温其瑞是为了避免刚才那样的情况,才想出这样的想法,但这么做也有一个问题,每个人对古玩价值的认知是不同的,到时他选了一件藏品,他认为价值十万,温其瑞认为价值十二万,这事怎么解决?
况且,要是他看中的是温其瑞的心爱之物呢?
他想了想,便笑着说:“不用这样,我相信您的眼力,东西还是您选吧,而且也不用60这么多,55万就可以了。”
温其瑞见他这么说,心里也很开心,他摆了摆手:“不管你是多少钱买的,在我心目中,这两幅画就值60万。”
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温其瑞也觉得让赵琦挑选有些不太合适,便还是自己去了。
这一回,赵琦等了十多分钟,温其瑞手里捧着两只盒子走了进来。
赵琦打开其中一只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对小天球瓶。
天球瓶这种造型在明永乐、宣德朝已甚为流行,清代官窑沿用此器形,多见雄伟高大之品。而小尺寸者,清宫档案名为纸槌瓶,乾隆皇帝尤为喜爱,在御制诗注解中称“胆瓶、纸槌瓶皆瓶式之最佳者”。
这对小天球瓶通体最多只有十厘米高,造型敦厚,把手可玩,通体施仿哥釉,釉面布满金丝铁线,气韵古朴,底部留有“乾隆年制”四字二行篆书款。
此对小瓶为乾隆时期仿哥釉之精品,并且是乾隆宫廷赏玩之器,或置放于多宝阁中陈设,器形精巧,是同类器中尺寸最小者,存世器比较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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