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节（1/ 2）

第三章·随暴雨而来

第三节·雨夜

席南费力地睁开眼睛，眼皮像是被谁打肿了一样胀痛，白炽灯的灯光晃得他一阵晕眩，好一会儿才坐起来，发现自己倒在灵魂社的沙发上。夏无忧跟徐明恩一人一个瘫在在单人沙发椅上，状态也不是太好，不过看上去醒了有一会儿了，白安拿毛巾浸了热水给他们敷脸。楚玖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望着雨打在玻璃上。见他醒了，将一块热毛巾递给他。

“那个人，高二10班的沈寻。”席南没有接过毛巾，“你认识他？”

楚玖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盯着徐明恩。徐明恩在那双死水一样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不由得一缩头，避开楚玖的视线。

“回答我。”席南接着问，“你一早就认识他了，你知道他跟提灯人有关系，或者他就是提灯人，说不定还是圣殿的人，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气氛有些紧张，席南甚少这样沉下脸对人，语气也是少有的压着火气。夏无忧和徐明恩对视一眼，夏无忧摇摇头示意徐明恩别开口。他们之所以等着席南醒来再问楚玖是怕席南得知被丢下会生气，谁知道席南一起来就开始发火。

“你们不该去问他。”楚玖淡淡地说，“他不好惹。”

“是的，我们已经亲身体验过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他会催眠？”席南反唇相讥，“我们一起长大的，你别想瞒我什么。你知道别的什么，你很了解他，而且我猜你和他之间有个秘密，对不对？”

“……你们是不是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了。”楚玖沉默了一会儿后妥协般地开口了，“徐明恩，你有用过风传递什么声音吗？”

“呃，传了一句话……”徐明恩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告诉他俩，那个，我看见你和那个沈寻说过话……”马上他又补上一句话，“但是我没偷听！真的没！我用白花花最喜欢的那条小蓝裙子发誓！”

白安愣了一下：“你发誓为什么要用我的裙子？”

“你们激怒了他。”楚玖叹了口气，“他其实是个很自负的人，你当着他的面偷偷传递声音在他看来是对他的挑战，或者说蔑视。所以他催眠了你们。”

“声音？”夏无忧问，“他的能力和声音有关吗？”

“他能力之一是声音，严格来说不算是圣殿的提灯人，也没有加入其它组织或者小社团。”楚玖顿了顿，“他……答应过我一件事，但是没做到。我不怪他，可也不愿意再和他……联系。”

“听起来你们交情很深啊。”席南的咬字中都带上了明显的怒气，“我们幼儿园时就认识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样一个朋友。”

楚玖看着席南，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语调也是平静至极：“席南，有的事你可以不必知道。”

两个人长久地对视着，气氛紧张得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要跳起来对砍了。徐明恩不合时宜地举手发言：“你们不觉得刚才你俩的对话很像丈夫问妻子的出轨对象吗？”

他这句话说得太快，以至于白安都没来得及去捂他的嘴。徐明恩自己估计也意识到这句话会产生什么尴尬的情况，可为时已晚，刚才山雨欲来的紧张对峙变成了尴尬的互相凝视，席南和楚玖仍旧维持了刚才的面无表情，可是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没有了。夏无忧没憋住噗地笑出了声，转过身去捂着嘴笑，肩膀都在抽搐。

“徐明恩。”席南咬牙切齿地说，“你能哪怕正经个一分钟吗。”

“我错了你们继续，我不说话了，什么都不说。我要是再打扰你们，白花花的小蓝裙就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说你发毒誓为什么要用我的裙子？！”

就算他这样说，谈话也继续不下去了。席南很尴尬，他觉得接下来每说一句话都像是一个丈夫质问出轨的自己妻子，而妻子死不坦白出轨对象。脑中只要闪过一个这样古怪的念头就很难把它清除出去，无论如何，现在他是问不下去了。楚玖看上去倒还是平静的，不过他一直都是那张没表情的冷脸，尴不尴尬都不会显在脸上。

“反正他说明天会来找我们，那就明天再说。”席南强行转移话题，“不知道他有什么要说的，先把结界加固吧。每个人明天戴个耳塞，让他写字。有人知道今天数学作业是什么吗？”

白安举手，配合地转移话题，她一直是个很捧场的人：“试卷两张，刚发的。你要是没有文印室那里应该还有多的。”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什么时候见我写过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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