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大明天下 > 第五十五章、北京一夜

第五十五章、北京一夜(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丁寿只觉眼前一亮,这女子身着月白对襟袄裙,眉目如画,一双眸子流波荡漾,仿佛画中玉人,清丽难言。

王朝儒手中折扇似乎忘了挥动,只是呆呆地看着,刘鹤年用肩膀轻轻撞了下韩守愚,在席下一挑拇指,韩守愚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焦黄中喃喃轻语:“金玉满堂壁生辉,玉堂春之花名可谓实至名归。”

“苏三当不得公子谬赞。”玉堂春向众人道了三个万福。

朱厚照左顾右看,“诸位,这一局可是这位姑娘胜了?”

杨慎轻笑,赞道:“以诗自喻,字字双关,在下自愧弗如。”

众人俱都称是,朱厚照倒是无所谓,一帮大男人连个女子都比不过,活该失了彩头,拿起桌上玉佩,道:“既如此,此物便是姑娘的了。”

这块玉佩是丁寿从朝鲜弄到的,据传是汉武帝设立四郡时流传下的古物,玉白无暇,阴刻蟠螭纹雕工精细,一秤金可是识货的,一见便目泛异彩,快步走上前,“奴家替女儿谢过公子爷了。”说着便要伸手接过。

朱厚照把手一收,只看向玉堂春,一秤金会意,连忙把玉堂春扯到近前,催促道:“女儿,还不谢过公子厚礼。”

玉堂春看了一眼玉佩,却螓首轻摇:“太过贵重,奴家不敢收。”

一秤金好悬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要不是当着诸位小爷的面,她都要一巴掌抽过去了。

“适才酒令博彩,这是彩头,并非馈赠,是姑娘应得之物。”丁寿在旁帮衬,心中却想着以后出门身上是不是少带些值钱的玩意。

一秤金又是一阵撺掇,玉堂春才将这块玉佩收起。

“今日得逢女校书,幸甚。”杨慎展颜笑道。

“奴家才疏学浅,不敢与扫眉才子相提并论。”玉堂春神色间流露出一股淡淡哀愁,才如薛涛,不过也是名妓而已。

“击鼓抗金梁红玉,花开堪折杜秋娘,古来风尘中从不乏奇女子,”杨慎心思细微,察觉到玉堂春愁思,温言开解道:“三姑娘有此才情,又何必顾影自怜,黯然神伤呢。”

“杨少兄说的不错,”丁寿将朱厚照那枚骰子拾起,对玉堂春道:“正如这骰子,无奈一身遭点染,有心自重不轻抛。”

玉堂春闻言身子一震,瞧着丁寿面露异色,“哎呦,看不出公子爷如此清楚我这女儿心思,真是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呢。”一秤金插科打诨道。

“三姑娘既已到了,便请入座吧。”焦黄中笑道。

刘鹤年摇头道:“且慢,三姑娘只有一人,坐在谁的身旁合适呢?”

“这个……”焦黄中有些为难,他自是有心让玉堂春坐到丁寿身边,可这次酒宴本是为王朝儒接风而设,瞧那边王三表面不在意,却不住拿眼睛偷瞄,可知他也对苏三有意,他总不能将这大美人一刀两断,一家一半吧。

朱厚照瞧这些人为了谁更近便狎妓计较,甚是无趣,一挥手道:“这位姑娘自己有腿,愿意坐在谁的身旁就坐在哪里,何须你等劳烦。”

话虽无礼,却解了焦黄中的大围,“对对,朱小弟说的有理,哪个入了三姑娘法眼,请芳驾自专。”

玉堂春美目流转,见除了那个年纪最轻的公子只顾喝酒吃菜不亦乐乎,其他人都眼巴巴瞅着自己,掩唇轻笑:“奴家可不敢随便得罪贵客,索性不入席,只是弹曲助兴如何?”

众人面上尽是失望之色,却也只能称善,玉堂春款款而坐,轻抚案上秦筝,一首古曲《出水莲》应手而出,音调古朴,曲意韵雅,与这教坊靡靡之音格格不入,却连朱厚照都停杯落筷,凝神倾听。

一曲奏毕,玉堂春轻笑,“苏三献丑了。”

众人才算收回迢渺神思,杨慎眼睛半眯,还在回味曲中意境,脱口赞道:“绮筵雕俎换新声,博取琼花出玉英。肯信博陵崔十四,平生愿作乐中筝。”

“用修方才也有此急智,也不会让三姑娘赢了彩头,失了面子。”刘鹤年取笑道。

杨慎不以为然,“苏三姑娘才情过人,在下适才输的心服口服,岂会妄想凭一拙作挽回颜面。”

几人还要说笑,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一秤金秀眉一蹙,掀帘而出,问道:“什么人吵吵嚷嚷的,惊了贵客你们担罪得起么?”

一个龟公凑了过来,“老板娘,有一个山西老赶非要见苏三姑娘。”

一秤金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三姑娘有客么,让他换人。”

“说了,没用,这是个犟脾气的。”龟公委屈道。

这时楼下有人喊道:“握(我)就是要见苏三姑娘,谁要坐你这个床床(小板凳)。”

一秤金往楼下看,一个穿着灰绸袍子的粗豪汉子不住叫嚷,脸上堆着笑道:“这位大爷消消气,有什么话慢慢说。”

大汉仰着头道:“握唤方争,是来京城做贩马营生的,问询你这里有个叫苏三的女子吸人(长得好看),握愿出一百两高价求一夕之欢。”

此言一出,满楼哄笑,方争不知他们笑什么,一脸迷茫。

“这位大爷,京城不是山西,一百两银子?也就隔帘子看我这女儿一眼吧。”一秤金绣帕掩唇,轻笑道。

“握们大同婆姨也是出了名的,你这女子莫以为握是山汉(乡巴佬),吹打日哄。”方争恼道。

“苏妈妈,”王朝儒随后跟出,取出一张银票对一秤金道:“适才蒙苏三姑娘奉茶,未及言谢,这是茶钱,聊表心意。”

一秤金接过银票,惊呼道:“三百两!奴家替女儿谢过公子咯。”

满楼嫖客粉头也都窃窃私语,三百两银子一杯茶,就算在京城教坊也是骇人听闻。

“后生,你跟她们是一伙的?”方争惊疑不定。

“在下祖籍太原,与兄台还算乡党,岂有伙同他人欺哄的道理。”王朝儒笑道。

方争看周围人都对他指点取笑,不觉脸上发烧,跺跺脚快步离去。

待王朝儒回席,众人举杯相祝,韩守愚道:“顺卿掷金退豪客,笑语慰佳人,也算一段佳话。”

王朝儒谦辞推让,又对玉堂春笑道:“一介行商走卒,竟敢唐突佳人,但愿没扰了三姑娘雅兴。”

玉堂春盈盈一礼,“谢过公子。”神色淡淡,即便有人为她石崇斗富,也只是被人当作一件可以争来抢去的东西,有何自傲。

在桌旁侍立的魏彬悄声问马永成道:“这王三出手便是三百两,怎地如此阔绰?”

马永成看着洋洋得意的王朝儒,带着几分羡慕低声回道:“南直隶是财赋重地,他老子在户部任职,想必是油水不少。”

这边酒兴再起,几人推杯换盏,这杯酒还未及唇,外面又是一阵嘈杂声,朱厚照酒劲上涌,将酒杯重重向桌上一放,“今日还有完没完?”

主忧臣辱,魏彬、马永成当即躬身道:“小的出去看看。”

一秤金在楼下正劝着一群人,“曹老爷,奴家哪儿敢骗您,雪里梅和玉堂春真的有客,几位公子点了她二人作陪。”

领头那个身材瘦小的汉子厉声道:“屁的公子爷,小侯爷点她们出局,哪个小杂种敢拦着,再啰嗦老子砸了你这婊子窝。”

汉子正骂得兴起,突然眼前一花,一股大力涌来,身子不由自主凌空飞起,正砸在自己带来的打手之中,登时倒地一片。

摔得头晕眼花的汉子被人扶起,晃了晃脑袋,见面前站着一胖一瘦两个仆从打扮的人,这还了得,他堂堂曹大爷岂能被下人打了,跳脚骂道:“哪来的两个冒失鬼,敢打大爷我,活腻味了?!”

魏彬、马永成冷笑,魏彬冷声道:“嘴巴干净点,我家主人在上面饮酒,识相的快滚。”

魏、马二人职司不如刘瑾权重,可也是在宫里掌人生死,只是在朱厚照面前表现得唯唯诺诺,此时霸气侧漏,即刻吓得这几人心中一跳。

可这瞬间心慌却使得曹姓汉子觉得受了莫大屈辱,老子是谁,竟然被一个下人唬住了,戟指二人骂道:“呸,谁家小子穿了开裆裤,露出你们两个老兔子,四九城打听打听,爷们曹鼎是谁。”两手向前一挥,“小的们,教他们怎么做人。”

身后打手齐声应和,一拥而上,曹鼎刚才言语恶毒,已经气得二人手足发抖,马永成冷哼道:“不为人子。”扭身而上,抓住一名打手肩膀向下一拍,只听“咔嚓”一声,那打手抱着膀子在地上翻滚哭嚎。

魏彬双手环抱,避过周遭打手袭击,几步就已到了曹鼎面前,鼻尖都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吓得曹鼎当即一拳挥出,魏彬上身不动,整个人忽地向后飘出,落在圈外,仿佛从没动过。

曹鼎正琢磨这倏忽来去的老兔子在折腾些什么,忽然觉得小腿迎面骨一阵剧痛,嗷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原来适才他的两条小腿已被魏彬踢折,魏彬动作太快,人已退回,他才感到疼痛。

转眼间气势汹汹的众人抱腕扶腿,哀嚎一片,也是二人心中顾忌,总算没弄出人命。

有着腿脚还利索的把曹鼎扶起,曹爷倒真是不含糊,虽折了双腿,仍是嘴硬:“今儿这事爷们记下了,有种的别走,等爷回来。”

魏彬眉头一皱,向前跨出一步,唬的曹鼎大力拍着扶着他的打手肩膀,“快走,快走。”一帮人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宜春院。

一秤金快步上前,哭丧着脸道:“二位爷,你们可闯了大祸了。”

马永成不以为意,“几个恶狗刁奴,若不是怕扰了公子兴致,就是杀了又如何。”

一秤金满腹苦水,又说了几句,魏、马二人当即色变。

此时房内觥筹交错,玉堂春与雪里梅如穿花蝴蝶在众人间斟酒布菜,钗影留香,即便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魏、马二人进屋,朱厚照随口问道:“已经料理了?”

“公子,事情有些麻烦。”马永成看了一圈在座众人,低声说了几句。

“寿宁侯府的人!”朱厚照声音陡然拔高。

席上气氛忽地一冷,几人相顾愕然,寿宁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还是国舅的时候就横行霸道,如今张皇后已经成了太后,更是肆无忌惮。

“小弟家中有事,就先告退了。”刘鹤年拱手告辞,这里面他叔叔官阶最小,翰林院的官平时可以动动嘴皮子,真要被人收拾起来也最容易,对面焦黄中他老子就是前车之鉴。

韩守愚面上惶恐,起身道:“诸位,家父在先帝时就因弹劾寿宁、建昌二侯不法之事,恶了当今太后,在下实不敢再为家中招祸,恕罪恕罪。”

杨慎皱眉道:“焦兄,这里你年齿最长,还请拿个章程,毕竟朱少兄也是为我等才引来麻烦。”

“这个……”焦黄中也是犯难,自家老子现在就想和宫里打好关系,偏偏又惹了宫里关系最硬的权贵,他能怎么办。

“焦兄,你和顺卿、用修也快回避一下吧,这里我们来应付。”丁寿不太当回事,皇上舅舅怎么了,皇上还在自己身边坐着呢,怕个毛啊,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你们都溜了肩膀,在二位姑娘眼里才能显出二爷路子野呢。

“也好。”就等你说这句呢,焦黄中带着二人起身,杨慎还提醒一句,“丁兄,你也早寻退路吧。”

“为何?”丁寿笑得很自信。

“按大明律,官员不得狎妓。”

擦,把这事给忘了,不是丁寿健忘,实在是大明有些律条传到而今跟放屁没什么两样,可再不当回事,现在也是犯法,那边魏彬二人还在劝说朱厚照,朱厚照可不认为有什么要躲的,莫说寿宁侯府的下人,就是寿宁侯本人来了,他有什么可怕的。

“表弟,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你来这声色之所,怕是不好,还是避一避吧。”丁寿帮着劝道。

“表少爷说的对,老夫人知道了必然生气,小的二人怕也没了活路,公子爷就当是心疼我们哥俩,忍了这口气。”马永成哭丧着脸哀求道。

“家里人?老夫人?快走,快走。”朱厚照错愕间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谁,浑身一激灵,急忙站了起来,连声催促。

丁寿对玉堂春二人道:“二位姑娘,今日给贵处添了麻烦,甚是抱愧,改日登门赔罪。”

二女回礼,玉堂春浅笑道:“公子宽心,这争风吃醋的戏码在这风月场里演得不少,我二人见惯了。”

话中自嘲之意甚浓,丁寿此时也没空开解,抱了抱拳,带着几人出了房门,突然听得整个宜春院一阵鸡飞狗跳,大队人马涌了进来。

“有不法之徒在此行凶,顺天府缉拿凶犯,无关人员暂避。”

“五城兵马司缉捕恶徒,阻挡之人视为同党。”

妓女娇呼,嫖客大叫,龟公哀嚎交织一片,不时还有瓷器破碎和家具倒地的声音,一个个衣衫凌乱的男女从房间中被撵出。

前面出不去了,丁寿对魏彬二人道:“二位公公,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皇上身份泄露。”

魏彬点头,焦急地搓着手道:“丁大人说的是,可如今怎么办?”

“我保护皇上从后面先撤,您二位殿后。”丁寿说这话脸都不红。

六神无主的朱厚照一听连连说好,“就这么办,你二人去挡一挡。”拉着丁寿就往后院跑。

留下一脸惊愕的二人,“老马,怎么这小子比我们还不要脸。”魏彬苦涩说道。

宜春院不见有多深,可这布置着实费了番心思,回廊曲折,四处点缀着粉红纱灯,气氛是有了,找出路可是费了劲,丁寿二人又不认路,没头苍蝇般在后院撞来撞去,直到迎面碰上了花容失色的一秤金。

“苏妈妈,你这后门在哪儿?”丁寿一把抓住一秤金问道。

一秤金迷茫地一指方向,朱厚照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丁寿要随后跟上,却被一秤金一把拉住。

“公子爷,您几位今日闯下这天大祸事,不能一走了之啊,可怜奴家吧。”一秤金呼天抢地。

“嘘——”丁寿见朱厚照跑得不见踪影,心中焦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今日损失我赔了,若不够改日到我府上取。”

一秤金看那是张五百两的银票,喜笑颜开,打发那几个兵痞可用不着这些银子,至于曹鼎那倒霉鬼,京城里谁还没个靠山,背后主子点头,他也只能认了,香帕一挥,“奴家谢过公子打赏了。”

这手一挥动,一秤金洁白丰润的胸脯直露在丁寿眼前,想伸手去接银票,丁寿却将银票往回一收,一秤金一愣,见丁寿直勾勾看着自己猩红抹胸,不由得意一笑,一挺胸脯,道:“公子看些什么?”

丁寿嘻嘻一乐,拉起她的抹胸将银票往里一塞,顺势还在高耸峰顶的两粒樱桃间狠捏了一把,只觉肌肤细腻,柔软光滑。

“哎呀,公子爷手劲倒大。”一秤金呼痛,娇嗔道。

“爷别的地方劲儿更大,想不想试试?”丁寿用身子轻撞了下美妇人丰润肩膀嬉笑道。

一秤金美目白了他一眼,“奴家倒是想,可您那同伴怕是着急呢。”

对了,把那小祖宗忘了,丁寿一个转身窜了出去,只剩下一秤金香帕掩唇娇笑。

“人呢?”出了宜春院后门只有一条小巷,丁寿顺路一口气跑到大街上,也没见小皇帝踪影,自问那熊孩子跑得绝没自己快,可是人去哪儿了,二爷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蓦回身想回去再找,看小巷深处忽然灯火通明,一帮子衙役兵丁已然追了出来,迎面必然撞上,丁寿左右看顾,见十几个锦衣卫挺胸腆肚的从一处酒楼里走了出来。

二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声问道:“你们谁是头儿?”

“什么人大呼小叫的?”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吃的沟满壕平晃晃悠悠踱了出来,一见丁寿,哈哈一笑,“这不是丁佥事么,有何见教?”

丁寿一见还是位熟人,锦衣卫副千户张彪,也不顾这位是百里奔的人了,当即说道:“顺天府与五城兵马司在本司院教坊闹事,你们随我前去弹压。”

还当多大个事儿啊,反正平日里也没少教训这帮孙子,张彪大手一挥,“孩子们,吃饱了消食去。”

一帮人跟着丁寿进了小巷,没多远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衙役兵丁,对面一看锦衣卫当面,心头也是发憷,领头班头躬身道:“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缉贼,请诸位爷们行个方便。”

锦衣卫人分两排,丁寿越众而出,看着让他大晚上劳神破财的一帮杂碎,二爷怒从心头起,一指对面:“给我狠狠地打……”

************

东厂,大堂。

张永、谷大用等人抄手而立,面带焦急之色。

刘瑾背对他们,站在上首,不断用手指敲着椅背,“皇上还没回来?”

“没有。”张永沉声回道。

“司礼监王岳他们知不知道?”丘聚拧着眉毛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我让人封了乾清宫,只说皇上已然安歇。”

“那就好,那就好。”脸上永远带笑的谷大用此时也笑不出来,“张公公,不是咱家埋怨,平日里又不要您多操心旁的事,只是护持皇上安全,别让些别有用心的人亲近,怎么还把人给弄丢了呢。”

张永抬了抬眼皮,“近来首辅刘健和英国公张懋都在劝阻皇上止观游,咱家也觉得他们说的有理,跟着劝了几句,皇上这几日不太愿意让我侍奉。”

“哎呦喂,我的张公公,那几个人的话您当屁给放了不就完了,咱们做奴婢的还不就是变着法让皇上高兴……”

“好了,别说这些了,”刘瑾转过身来,“可知皇上的去处?”

张永摇了摇头,随即又道:“不过有魏彬他们跟着,应该不会有闪失,只是……”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禀告道:“几位公公,宫里面眼线传来消息,司礼监王岳去了仁寿宫。”

谷大用面色一变,“大晚上的王岳去太后那里做什么?”

“怕是那老狗已经嗅到了味道。”丘聚恨声说道。

张永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向刘瑾。

“来人。”刘瑾高声道。

“督公有何事吩咐?”廊下白少川踏步而入。

“寿哥儿呢?今日该他当值。”见只有白少川一人,刘瑾有些意外。

白少川略一犹疑,回禀道:“四铛头午后出游,还未回来。”

丘聚一声冷哼,见刘瑾不满的眼神扫来,低头不再出声。

“十二颗领班全部出动,传话石文义,锦衣卫九门大索,就是把京城内外翻过来,也要找到皇上。”

“九门已然落锁,这时出城寻人,怕是动静太大,掩藏不住了。”谷大用提醒道。

“皇上若是有了意外,难道就盖得住了?”刘瑾冷笑,“你们几个随我进宫,咱家倒要看看,司礼监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石文义接了令不敢怠慢,一时间,锦衣卫缇骑四出,满大街都是戴着尖帽的东厂番子和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刚把杨慎送回家,坐着马车往家里飞奔的焦黄中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疑惑道:“这么大阵仗,难道有谋逆大案,怎地吏部一点风声都没漏?”

话一说完,却没有回应,扭头看王朝儒在痴痴出神,焦黄中提高声音道:“顺卿,想什么呢?”

“啊?焦兄,”王朝儒回过神来,笑道:“没想到北国还有此等佳丽,小弟魂牵梦萦,让兄长见笑了。”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背叛厕所瞟春记魔法的奴隶爱与欲(爆乳淫奴)欲望中的颤抖床道授业我为卿狂母狗黄蓉传小涵的淫荡告白武林启示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