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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刺魏(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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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光,弹指如瞬,转眼已是秋末时节。

在喧闹的魏都大梁城中,却有一座极为出名的园林,远远看去,便可看到秀丽的林木中,竟有一个小湖隐藏其中,湖心有片小洲,却是弯若半月,其上假山瀑布,飞溅而下,犹如山水画卷,几座雅致精巧的小楼房舍隐于其中,其间长廊环绕,质朴古雅,蜿蜒曲折,只有一道长桥连接洲岸,每当夏风拂过碧水,便见洲上的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掩映于枝青叶秀之中,微波粼粼,绚丽多姿,有若仙人福地。

午后时分,在其间的一座小楼里,却见十余名男子列坐其中,互相谈论,其中有文有武,但均是气度不凡,显非寻常之辈。

而其中最出众者,则莫过于三人:一人身量高颀,相格清奇,两眼深邃,闪动着智者的光芒,远远看去,竟有若神仙中人,此人乃是以「五德始终说」名显当代的玄学大师邹衍。

另一人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颀长,虽是面上含笑,但两眼间却是精光闪闪,顾盼生威,自有一股威严尊贵的王者气派,此人正是当今东方六国威名最著的人物,身居战国四公子之首的信陵君魏无忌。

而最后一人则身高近两米,肩宽膊厚,腰细腿长,皮肤黝黑,浑身充满男子气概,配合着灵活多智的眼睛,棱角分明的嘴旁那丝充满对女性挑逗意味的洋洋笑意,虽是衣饰迥异,不类魏风,然而一举一动间,却别具一种洒脱自如的气质,亦不逊于前两人,一时竟将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比了下去。

正当众人高谈阔论之时,忽听环佩声响,一名绝色美女,在四婢拥持下,由内步进入厅内。

下一刻,只见一位肤若凝脂,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在那些俏婢簇拥里,众星捧月般袅袅婷婷移步而至,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

她头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项,洁白的肌肤,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眸子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采芒照耀,难怪艳名远播,实在是动人至极。

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长褂,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而当她以优美的姿态,意态慵闲地挨靠在中间长榻的高垫处时,其迷人魅力更不得了。

她那种半坐半躺的娇姿风情,本已动人之极,更何况她把双腿收上榻子时,罗衣下露出了一截白皙无瑕,充满弹性的纤足,令在场众人只想爬到榻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好探索她精彩绝伦的玉体,嗅吸她幽兰般的体香。

明皓齿的外在美,与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图画,一时间,在场众人皆是如入仙境,那还知人间何世。

美人坐好后,却是玉脸斜倚,嫣然一笑道:「嫣然贪睡,累各位久等了!」原来此地正是魏国最为出名的「雅湖小筑」,其主人纪嫣然乃是越国贵族之后,虽有倾国倾城之色,与秦国的琴清并称当世,秉性却高洁出尘,十六岁便以文名惊动四方,琴技和文采均是无人能及,至今各国求她青睐的名公子过百,却无人得手,更有人一见到她,便自惭形秽,立时铩羽而回,故而她虽已年满二十岁,却仍未嫁人,所幸魏王和信陵君都非常维护她,有这两个大靠山,亦无人敢强来,反使得她更加出名,东方六国的王孙贵族,均以入雅湖小筑一谈,一睹其芳容为荣。

各人忙着表示没相干时,美人闪闪生辉宝石般的乌黑眸子已飘到那名高大男子身上,滴溜溜打了个转,又深深打量了各人,最后才望往信陵君,掠过喜色,欣然道:「君上也来了,嫣然失礼,不知诸位在谈论什么呢?」信陵君却是手指着身旁的高大男子,朗声笑道:「这位是来自赵国的首席剑手项少龙,数日前方以八百护卫连败灰胡、嚣魏牟等剧盗,名震大梁,方才我介绍少龙,接着便论起当世名将,无忌窃以为最杰出者,莫过于已亡的白起,赵之李牧,以及齐国方崛起的仲孙玄华。」

闻听此言,纪嫣然却是蹙起黛眉道:「三人之中,白起李牧俱不必论,齐之仲孙玄华亦是人杰,只是若论起当世名将,以嫣然看来,只怕也未必尽归这三人之中。」但不知为何,当说到仲孙玄华之时,她的声音竟微不可察的稍有一滞,一旁的项少龙略有所感,却是心中微疑。

闻听此言,信陵君讶然道:「能与之比肩者,还有何人?」却不料话语既出,小楼内却是尽皆默然,包括纪嫣然在内,尽是悄然含笑,一时竟无人答话。

这时,却听得小楼之外,传来一道锐利的男声:「自然是信陵君魏无忌了,此君十年前窃符救赵,十年后又率四国联军援魏,两败秦军于邯郸、大梁城下,秦相范雎智谋过人,当年远交近攻之计,一度为秦人扩土千里,最终却为此君破去,以致他在生一天,秦人便不敢出函谷半步,试问当代名将之冠,舍大梁魏无忌其谁!」

众人愕然望去,却见一名高挺青年应声入楼,身后随着一男一女,女子头戴面纱,难辨形容,男子外形却极是威武,此人神色冷峻,步伐稳健刚毅,双目更是凌厉如电,环扫了在场众人一圈,最终落到半卧于主座上的纪嫣然身上,微微颔首,却沉声道:「冒昧打扰诸位,本人仲孙玄华,今日不请自来只为一事,不知哪位是赵国来的项兄?」

项少龙心中一凛,已是长身站起,疑惑的望向对方。

不料这时,纪嫣然竟面露薄怒,不待项少龙说话,已然离座而起,朝仲孙玄华冷声道:「前日嫣然已说过,雅湖小筑自此不欢迎君上,不知君上今日不请自来,又是何意?」

仲孙玄华冷然一笑,目光故意射向纪嫣然的娇躯,直到在她胸腹等处游走数遍后,方不以为意道:「本人身为齐相,日理万机,嫣然小姐虽是天下绝色,却也未必值得我流连大梁半月,本人说过,此来只寻项兄,话毕便走,小姐却是多心了。」

他言语中虽未言明,然一举一动间,却大有把纪嫣然当做优伶娼妓之流的意思,可谓极之刻薄,显是因此前曾追逐纪嫣然,却被对方拒绝,故而嫉妒生恨的关系,只可惜此人声名权势皆是太强,在场诸人虽尽生怒意,但即使身份最高,又隐为纪嫣然依靠的魏无忌也不由犹豫了片刻,不知是否该为纪嫣然一人而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与之翻脸。

然而借此一瞬,仲孙玄华已走到项少龙面前,微笑道:「项兄不必多心,听闻数日之前,项兄曾在大梁城外,以一场大火大败嚣魏牟,不损一兵一卒,便将此獠打的大败而逃,可有此事?」

项少龙讶然道:「确有此事,不知……?」

仲孙玄华大笑道:「项兄有所不知,此獠实为我国逆贼田单余孽,玄华来魏一月,便是为追杀他。」说着,他指着身后跟随着的男子,介绍道:「这位滕翼将军曾为韩国大将,剑法军略均不在玄华之下,半月前曾与嚣贼一战,亦无法将他当场拿下,竟让他逃走潜藏,若非项兄数日前那一场大火,玄华真不知还需多久才能斩下他的首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尽皆动容,须知嚣魏牟实为当代剧盗,纵横齐、赵、魏等国边境,武技极为出众,号称无敌,名声远在灰胡之流之上,却不料竟被此人所杀,由此观之,便知仲孙玄华剑术之强,已至何等境地,而他身边竟还有一个剑术不亚于他的滕翼,足见盛名之下无虚士,相形之下,他与纪嫣然的仇怨,却被众人一时抛落下来。

这时,不待众人开口,却见仲孙玄华摆手示意,身后的女子已是递上一柄宝剑,仲孙玄华双手握剑,开口道:「听闻项兄数月前在邯郸击败红缨公子连晋,成为大赵第一剑士,正所谓宝剑赠英雄,敝师收藏有十大名剑,此剑名为『龙渊』,为欧冶子所铸,与玄华的佩剑『辉煌』,敝师兄韩竭的佩剑『破军』均为十剑之一,今日便赠与项兄,聊以报败嚣魏牟之德,望项兄万勿推辞。」说完已把剑送上,意极诚恳。

项少龙微微一愕,终还是把剑接过,拔剑出鞘,却见剑脊之上光华流转,竟隐隐现出一痕龙纹,锋锐凛利,当真是一把绝世名剑。

步至项少龙身后的信陵君亦啧啧赞道:「剑气如龙,沉凝如渊,不愧龙渊之名,与少龙正是人剑相合,玄帅携剑至此,却正遇少龙,这岂非是天意?少龙当不可辜负玄帅好意。」

虽是一时间无法判清对方意图,但此刻的项少龙正肩负着盗走鲁公密录的重要任务,托庇于信陵君府内,眼见信陵君如此说,何况他自己也对此剑颇为喜欢,便即收剑道谢。

眼见此事既了,信陵君不待众人开口,已是大笑着走到仲孙玄华身边,一把将其衣袖拉住,笑道:「好一个仲孙玄华,君上一国权相,名震天下,当不致如此小气?且随我来,今晚君上是别想站着出无忌之府了!」

仲孙玄华一愕,随即亦是笑道:「君上开口,玄华如何不从,正要领教高明。」却是毫不理会楼中余人,竟任由信陵君拉着他出了雅湖小筑,就此洒然离去。

一时间,在座诸人尽皆黯然,就连纪嫣然也是俏脸雪白,须知信陵君方才言中之意,虽是倜傥大度,但言辞之中,竟是将她当做了做错的一方,请仲孙玄华不必与她计较!配上在场众人的缄默,此举竟无异于将除项少龙外的楼中诸人,特别是纪嫣然本人的颜面折辱殆尽!

项少龙则默然不语,对于初次相识的仲孙玄华,他既有方才赠剑的感激,又因为先前舒儿、素女的遭遇,而隐隐将其与少原君,赵穆等人的形象重叠起来,替纪嫣然不平,一时心中竟是思绪复杂,不知该如何看待此人。

……

返回信陵君府后,项少龙与赵雅厮混一番,得知了鲁公密录的情报,稍后被信陵君召去,交代了数日后宴席间由项少龙负责谋刺魏王安厘之事,只是密谈最后,信陵君又言道仲孙玄华先前与他一番欢谈,已被他邀住入府,恰好与赵倩所在的彩云阁为邻,只是此人实力强悍,又兼来意不明,要项少龙务必小心,项少龙心中警惕,口中亦答应不迭。

下午时分,项少龙先是巧合的揭破了楚墨钜子符毒的阴谋,之后再赴雅湖小筑,与诸人辩论间以一番「三权分立」的超时空观点大获才女青睐,晚间虽经风险,却成功从信陵君府内密室中换走鲁公密录,次日一早,被纪嫣然引到密林中比剑,获胜后更得到美人的「未来夫婿」之许,等到次日下午,待他与乌卓联络妥当,顺利将赵雅等人送出大梁,备好退路后,他竟已在短短两日内,便做好逃离魏国的一切准备,而剩下的,亦只余被信陵君作为人质的赵倩一人。

是夜,项少龙换上自行制作的逃生装备,潜入彩云阁内,待他赶到时,这位美丽的赵国三公主已是大喜若狂,扑入了项少龙温暖安全的怀里去,娇躯剧烈地颤抖着。

自当被赵王作为筹码和牺牲品送出邯郸之时,在赵倩的心中,对以往所生活的赵国宫廷便已全然绝望,此刻,如同救世主般横空出世的项少龙,他已成了她的唯一希望,亦是她近乎盲目的信心来源。

项少龙把她抱往由窗门看进来视线难及的角落,伸手便解她的绵袍。

赵倩纵使对项少龙千肯万肯,但仍吓了一大跳,暗怨这人为何在如此险境,还有兴趣来这一套。

刚想抗议时,项少龙爱怜地吻了她的香唇,继续为她脱掉罗裙。

赵倩给他灵活的手指拂过敏感的嫩肤,弄得又痒又酥软,六神无主时,才发觉项少龙已解下背上的小包裹,为她只剩下绵布内衣的动人肉体穿上一套耐寒的厚暖衣裤,再加盖一件黑色的护甲背心。

项少龙蹲了下来,再为她换上远行的靴子。

赵倩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充满着幸福和感激,这时就算为项少龙而死,她亦是心甘情愿。

一切停当,项少龙站了起来,像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紧拥着她,低声道:「小宝贝听话吗?」赵倩拼命点着头。

项少龙取出备好的布带,把这美丽的公主缚在背上,又把她修长的玉腿绕过腰间,用布带绑紧,两人立时二合为一,再无半点隔阂。

赵倩伏在他强壮的背上,先前所有愁思苦虑一扫而空,舒服满足得差点呻吟起来。

项少龙来到窗旁,往外望去,轻轻推开了窗门,侧耳倾听。

一队巡卫,刚在屋外经过。

待他们远去后,项少龙背着赵倩,窜出窗外,轻巧落到外面的草坪处。

在园林中,他忽而静匿不动,忽而疾风般狂奔,迅速灵巧地推移前进,目标则是少原君那座两层楼房。

蓦地东南角钟鼓齐鸣,接着人声沸腾,还夹杂着恶犬狂吠的声音。

项少龙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那方火焰冲天而起,在这星月无光的晚上,份外触目惊心。

喊杀声震天价响,兵刃交击声由项少龙住的那平房方向传来。

项少龙这时已来到少原君那所房子后的花丛,只见少原君领着一干手下,由屋内持着兵器奔出,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扑去。

他暗笑着爬入空无一人的房内,驾轻就熟钻进地道,把入口关上后,才奔下地道,朝后山的方向走去。

奔跑了一会后,地道以九十度角折往南方,再一盏热茶的工夫,他来到了地道另一端的出口。

他取出开锁的工具,打开了出口的铁门,再锁好后,然后沿着门外往上的石级,到了通往地面最外一层的出口。

外面是一个茂密的丛林,位于信陵君府南墙之外。

项少龙封好地道后,研究了方向,朝大梁城最接近的城墙奔去,只要能离开这城市,逃生的机会便大得多了。

然而,当他行出密林外缘,刚刚进入街道时,脚步却忽然一滞。

赫然,长街尽头,数十盏明亮的风灯下,却见一名高大男子正负手而立,此人身形如标枪般挺直,脚踏正步,身披一袭黑色大麾,仅是伫立于此,尚未见五官轮廓,便已有股凌厉逼人,睥睨天下的气概。

项少龙雄躯巨震,记忆中的人影瞬间浮上脑海,哑声道:「仲孙玄华!」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信陵君当日与仲孙玄华相谈甚欢,更假意要他提防的原因——眼下看来,只怕仲孙玄华先前所表现出的杀嚣魏牟、追求纪嫣然等等竟全是托词,他实是信陵君的盟友,此来大梁的真正目的,竟是为助信陵君谋刺魏王!

而他项少龙,则是两人同欲利用的,将要谋刺魏王的关键棋子,难怪仲孙玄华先托词赠以宝剑,更搬入信陵君府,一见自己欲逃走,竟不惜亲自出手拦截,务要把他留在大梁。

这时,却见仲孙玄华已缓缓转身,拂袖抬手,竟擎起一柄长近六尺的连鞘长剑,冷然道:「吾剑之威,辉煌天下!项兄你欲闯关,可已有死的觉悟!?」

项少龙目光一颤,心神震荡间,虽是默然不答,已迅速将身上的赵倩解下,随即左手紧握木剑,右手一拔,亦将仲孙玄华先前所赠的龙渊拔出,手持双剑,大步向对方走去,他心知眼前此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剑士,故而全神戒备,务求倾力而战,以从对方手中夺下一线生机。

仲孙玄华目光如电,待到项少龙距他十步时,却长声笑道:「男儿重诺,项少龙你既允魏无忌刺杀魏王,却又这般临阵脱逃,既是背信,亦是无胆,当真负了赵国第一剑士之名,可叹名剑龙渊,却要在这里蒙尘。」

此言一出,项少龙瞳仁不由微缩,而就在此刻,借其稍微分神之机,却见仲孙玄华双腿一并,瞬时长剑出鞘,已是当胸一剑,人剑合一向他直刺而来。

项少龙暗叫不妙,眼前所见的,这把名为「辉煌」的「名剑」,不仅极长极狭,其剑锋竟是类于长刀的单弧,与其说它是长剑,倒不如说它是一把极利于刺击的军刀,而更可怕的,是仲孙玄华这一刀看似简单,其运劲手法却是有如天成,竟在刺出之刻,便带着一股霸道凌厉,洞穿宇宙的气魄,让他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若不退避,则必被豁然洞穿,无可抵御的感觉。

这一刻,再无人能比他更深刻的感受到对方所说「吾剑之威,辉煌天下」的真意。

可赵倩正在他身后,眼下的他,却绝无临招闪避的可能,无奈之下,项少龙唯有暗自咬牙,对面前的刺击视若无睹,使出东洋刀的技巧,弃下木剑,亦双手挥动龙渊,全力一剑朝仲孙玄华劈去,试图赌对方不敢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来杀自己,逼对方转攻为守。

但他仍是低估了仲孙玄华。

两剑交错,他只感右胸一寒——仲孙玄华竟奇迹般的先以剑尖刺中他后,才往上挑起,格下了斩落的龙渊。

两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

项少龙只感到鲜血泉涌而出,呼吸也困难起来,更可怕的是因为对方剑法的快捷与精准,直至见血,他竟仍未感到痛楚。

这时,却听仲孙玄华笑道:「好一个项少龙,竟以攻制攻,破去我必杀一击,看在这剑份上,放下三公主,我便留你一命,又或你再接『辉煌』十招,我便放你们两人离开。」

项少龙心中苦笑,仅从方才一剑,他已知对方剑术高连晋不止一个级数,甚至更在元宗纪嫣然等人之上,这般的对手,即使他全力相斗,要挡过十剑亦是极难,更何况重伤之下,只怕对方已是志在必得,放下三公主之语,只怕也是削弱他斗志的计谋,毫无诚意可言。

然而这时,项少龙心念忽转,却是想起自己的飞针绝技,思忖间,他本欲说出口的决绝之语亦是一滞,转而说道:「当真?我若交出倩儿,你便放我离开?」与此同时,他手中却是暗自拔出飞针,只待对方少一松懈,便待施以突袭。眼下情势极为危急,为保两人平安,他亦顾不上公平决斗了。

不料仲孙玄华刚要答话,竟忽然脸色大变,厉喝道:「何方鼠辈,原来你还有同党!」话音未落,忽听弩机声响,竟见一枝弩箭从背后向他电射而至,仲孙玄华沉声大喝,回剑逆斩,却终是慢了一步,只能格偏弩矢,被其擦肋下而过,瞬时已是见伤。

下一刻,竟见一个戴着狰狞面具的怪人,身披黑色长袍,乘马从仲孙玄华后方驰至,抛开手上弩弓,拔出长矛,幻出漫天矛影,直向仲孙玄华刺来。

仲孙玄华怒喝闪避,勉强挡了两剑,却不料此人枪法精妙无匹,竟是枪如游龙,片刻间已将他逼退十数步,来到项少龙旁,沉声低喝道:「还不上马!」

项少龙认出是纪嫣然的声音,大喜之下已是跃上马背,纪嫣然控马转向,转眼间又驰至赵倩身边,便要拉赵倩上马,然而此时,只听仲孙玄华大喝道:「射马!」却听弓弦声响中,街道远处一发劲箭已然射至,竟正中纪嫣然的马臀,骏马吃痛之下,不顾纪嫣然的驾驭,竟连续冲出了十余步,把赵倩抛在了身后。

待到纪嫣然止住坐骑,却见仲孙玄华已是赶至,一甩大麾,便将赵倩甩到自己身后,而在他后方,十数名齐国武士亦是飞快赶至,为首的数张弩弓,已指向马上两人。

见眼前事不可为,项纪两人唯有暗自咬牙,转而落荒逃去。

……

赵倩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漆黑的漩涡,漩涡在拼命地吞噬着她,不断的撕绞着她的身体,将她扯入深渊,而更可怕的,是在漩涡的旁边有很多人,包括赵王、晶后、赵穆以及赵宫里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项少龙,大家都在看着她被漩涡扯碎,却都视若无睹,而没有一个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居然还有人在看着她笑……

恐惧的凄叫着,赵倩从梦中醒来。

忽听身旁传来男子的声音:「殿下你当真有够吵闹,居然足足哭叫了半夜。」

赵倩心下大惊,可一动身体,她才惊愕的发现,此刻的她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四肢皆被结实的布带所缚,分别牢牢的绑在四根床柱上,身上的衣服已被悉数除去,当初和项少龙索要的护身匕首亦已消失不见,一身纯洁似雪的冰肌玉肤上竟是一丝不挂,只有一袭薄被勉强遮住她诱人的娇躯,纵使如此,她的小半酥胸以及膝部以下的雪腿仍是露在被外,半遮半露的雪玉肌肤,以及流畅优美的傲人曲线,与她本身的清纯气质相衬,不仅没起到遮挡的作用,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诱惑的意味。

所幸屋中设有数只暖炉,温度颇高,方不致让这个娇贵的小公主在冬日受凉。

赵倩心中大羞,眼看着不远处的男子身影,下意识间便欲开口呼叫,只是来自王室的良好礼仪,让她虽是心中羞怒交加,话语出口却仍是文雅柔和,想起此刻窘境,更是刚刚开口叱了一声:「仲孙玄华!」便面色绯红,羞得再也说不下去。

赫然,却见一名男子从窗边回过身来,此人神情虽是似笑非笑,目光却锐利如电,只是片刻的对视,便似在一眼之间,已将赵倩诱人的躯体全部看透般,直让这位小公主全身冰冷,娇躯于不自觉间,竟如受惊的小鸟般颤抖起来。

赫然,此人竟正是昨夜阻击二人,从项少龙手中将她截下的仲孙玄华!

然而这时,仲孙玄华却已走到她的床边,微笑道:「正是本人,殿下果如传言般的国色天香,尤其是这双眼睛,于文静之中,却又充满撩人的丰姿,昨夜初见时,便令我浮想联翩,真不知在沉沦于情欲之后,它又会呈现出何等的风情。」

赵倩心神巨颤,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竟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不仅是因为昨夜对方以强悍的气魄与剑术,在一招之内,便击败了她心中的守护神项少龙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对方的态度,竟让她有一种对方好似根本没把她当做是活人,而只是当做一件值得赏玩的珍贵器物的冷酷感觉。

看着对方充满侵略性的可怕眼神,她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喝斥,然而每一次与其视线相对,她皆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让她甚至生不出对于赵穆等人的仇恨心情,唯有下意识的避开视线,一时间,她竟是不自觉的死死咬着粉唇,难以发出丝毫声音。

眼见赵倩不答,仲孙玄华却大笑起来:「无妨,殿下是否开口,对于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反正亦无影响。」话音方落,他已然坐在床边,竟是一把掀开了她身上的薄被,伸手上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抓起她一只雪白酥嫩的圆润娇乳,缓缓揉捏起来。

「唔……不要!」

不料对方竟是如此的直接和放肆,赵倩终于失声叫道,此刻的她,只感到心慌意乱,心中惊惧交加,娇呼的同时,亦下意识的扭动起娇躯,想要摆脱仲孙玄华的禄山之爪,只可惜四肢被布带紧缚,虽是竭力挣扎,娇躯却亦是难动分毫。

仲孙玄华揉捏着少女丰润腻滑的雪胸,口中却是啧啧赞道:「人道赵氏出美女,此言当真不假,可惜贵国宫廷的淫乱也是出了名的,殿下你年未二十,玉乳便已如此丰满,真不知其中是否有巨鹿侯爷,又或是贵国陛下的功劳呢?」话音未落,却见他手指微合,已是在赵倩的乳尖上微微一捻,赵倩吃痛之下,不禁再度娇呼出声。

赵倩紧紧咬着樱唇,虽是身不能动,一双美目却仍恨恨的盯着对方,须知她的生母便是死于赵国的宫廷淫乱,她因此亦对淫乱的赵宫深恶痛绝,而此刻,竟被对方如此直接的揭破伤口,这种精神上的伤害,比及先前被对方亵玩玉乳的羞耻感更甚,这一刻,感受着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痛楚,身体虽是挣扎,却是丝毫无用,这种全然无力,只能眼看着自己洁白无瑕的胴体被陌生人恣意玩弄的羞辱感,只让赵倩娇躯颤抖,清秀的俏脸上满是绝望的悲痛与愤恨,强忍的珠泪也不自觉的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要奔涌而出。

可惜即便如此,仲孙玄华亦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却似是在享受赵倩仇恨的目光般,反而更加投入的把玩起她的玉乳来,双手一次次的大力揉捏着,直让小公主柔嫩无比的雪乳美肉不断在他的指间变换,而转化为各式各样的淫靡形状。

与此同时,他的口中亦是不断说道:「看看这漂亮的身体,当真是一件上等的玩物,不知道赵王有没有教过殿下床上的技巧呢,须知魏太子可是个著名的色胚,要是床上功夫不够好,可是很难在后宫争宠的啊。」

「我倒是听说过赵王的癖好,真不知道他和赵穆两个人是怎么搞女人的,是三个人叠在一起么?可要有不止一个嫔妃呢?要好几个人叠在一起么?还真是让人好奇,也不知道你的母妃是否经历过这种事情。」

仲孙玄华的话语当真恶毒无比,个人、父母、未来、过去,这一句句话语的说出,竟无异于将这位赵国公主曾拥有的一切尽数蹂躏践踏,直听的赵倩心神颤抖,一双美目已是几欲喷火,唯有以最凶狠的眼神直盯着仲孙玄华,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恨意。

这时,仲孙玄华的手已然向下滑去,感受着少女小腹柔嫩细滑的肌肤触感,却是捻起少女下腹的一缕茸毛,嘴角微弧,笑道:「看你的样子倒还是处女,项少龙看上去也是个好色之徒,可一路送你来此,居然没有监守自盗么,倒是白白便宜了我,哈哈。」

听到这番话语,赵倩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极端的愤怒之下,竟大声哭了出来,在珠泪四落的同时,更恨声道:「项大哥一定会替我报仇的,一定会杀了你这个恶魔!」

仲孙玄华却是冷笑不语,全然是一幅不屑争辩的样子,只是手指掠动,已然在她的私处抚捏起来。

看到对方的模样,赵倩却哭得更厉害了,她已亲眼看到昨晚的战斗,看到对方轻易将项少龙击败,之后项少龙又犹豫着是否要将她交出,以换取自己性命的情形后,对项少龙的信心已是大减,只是以她此刻的境地,虽为金枝玉叶之尊,却无异置身于豺狼泥淖之中,父母家国,实已无一可以依靠,如果再失去了项少龙,便当真是一无所有了,绝望之下,她竟是怎样也止不住奔涌而出的珠泪,不过片刻的功夫,俏脸上竟已是泪痕斑斑,远远看去,就如一只绝望无助的小动物般,在凄美之余,亦格外使人生出怜惜的心情。

只可惜眼前的仲孙玄华,却并非是怜香惜玉的人。

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娇美公主,等待了片刻,却仍见对方哭个不停,他终于淡淡道:「只会靠哭泣来自保么?当真是无可救药。」话音未落,只见他在赵倩蜜处流连的大手已是用力一揪,竟是毫不留情的从这位赵国公主粉嫩的蜜唇边揪下一根毛发来。

「啊!」

剧烈的痛楚,让赵倩刹那间高仰雪颈,一如濒死的白天鹅般,已是凄惨的痛叫出声,娇躯亦下意识间痉挛起来,口中的玉齿更是不自觉的咬破香唇,露出了斑斑血痕。

而下一刻,还没等她身上的痛楚消失,却听仲孙玄华喝道:「闭嘴,本人耐性不好,殿下你一无所长,若仍哭个不停,让我对你这身皮肉都没了兴致,我可就要把你扔给属下了,他们都是群粗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闻得此言,赵倩心中霎时一片冰冷,几乎下意识的停止了哭泣,她痴痴的望着对方,心中无法想象,世上竟能有这般无情的男子,竟然比她所深恨的赵穆更加冷酷可怕。

她的贝齿紧咬着如花般的樱唇,片刻后,终于轻声道:「仲孙玄华,赵倩听过你的名字,你亦是当世枭雄,只求你占有了我的身体后便将我杀死,赵倩再也不想多活在这个世上一刻。」

话语出口,她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一双美目也已黯淡下来,显然是已彻底心死,放弃了对未来的一切希望。

仲孙玄华洒然道:「这倒有些意思,原来殿下你是被逼到绝地才有主见的么,也罢,殿下你若老老实实让我尽兴一回,事后你要自杀也好,自尽也好,皆任你自便。」

赵倩没有开口,然而片刻之后,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亦紧紧闭起了一双美目。

然而她等了片刻,却仍不见对方施以侵犯,直到倏然间,她只感到私处一热,竟有种在被什么湿热的东西摩擦的感觉。

赵倩心中巨颤,已是不自觉的睁开美目,却见此刻的仲孙玄华竟已脱去了外衣,正赤裸着身体,伏在她的一双雪腿之间,伸出灵活的舌头,在那粉嫩的蜜唇中央反复舔吸着。

赵倩又羞又怒,几乎下意识的合上了双眼,面上亦是一片绯红,她虽亦曾与项少龙搂抱亲热,但几时又曾被这般亵玩过了?然而此刻的她,却全无逃避反抗的可能,再加上先前的约定,虽是不甘,却也唯有无力的放松双腿,任由对方肆意侵犯着自己最为私密的所在。

然而她从未料到,仲孙玄华的手法,竟能让她感到如此强烈的刺激。

仲孙玄华显已是花丛老手,只见他将脸紧贴在这位赵国公主粉嫩娇艳的蜜唇上,却灵巧的挪动着舌头,一点点的将紧合的蜜唇分至两端,用嘴唇扣住娇嫩的小花瓣,又不断用牙齿轻轻噬咬着顶端那微微肿胀的粉色肉芽,不断对她的蜜处加以全方位的挑动。

不过片刻,赵倩的娇躯已是不自觉的颤抖连连,一片片情欲的红霞浮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先前私处的刺痛,只让此刻的她变得更加敏感,虽仍是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但不断小幅颤抖着的一双雪白美腿,以及蜜道中开始流出的潺潺花蜜,却都暴露了她身体的真实状态。

而正当她忍耐不住时,仲孙玄华竟借着蜜液的润滑,更将舌头遥遥探前,深入她的蜜道中搅动起来。

霎时间,赵倩只感到仿佛有一阵电流在她的蜜道流过,那种霸道而强力的刺激感,只让她不自觉的娇躯巨颤,一如在云端中漂浮般,杳然如坠仙境,刹那间,先前与项少龙温存时的一幕幕情景,亦飞快的在她脑海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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