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嫐(沟头堡的风花雪月) > 25、假道伐虢

25、假道伐虢(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晚饭过后,在后院姥爷房里待了会儿杨书香就跑到四舅那院去了,犹豫了半晌要不要趁着这个功夫再跟大大聊聊,又想到在云燕听到的那首《彩云追月》,便生出了一份心思……

「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这雪下得好啊!」这场雪和上一场雪几乎连在了一起,瑞雪兆丰年的景致。见闺女忙里忙外,柴老爷子忙伸手打着驳回:「衣服扔洗衣机里不就得了!」

「得了不也得先泡着吗,哪轻一下子都洗干净?」

「过两天再说吧,紧忙歇会儿!」

「过两天?过两天就小年儿啦,我四嫂子那边不得归置?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真是的!」

当柴老爷子爽朗的声音从正房传出来时,柴灵秀刚把被单衣服泡进大盆里。此时站在桌子前整理着柜橱里的东西,她一边翻腾一边皱起眉头,数落:「买的东西咋就不喝?」这说话的语气俨然平时吓唬杨书香的口吻,还用手掂量着印有太阳神字样的包装盒。

「快歇会儿吧!」柴老爷子正瞅着老伴儿心里美呢,见闺女把目光投送过来,忙正了正颜色,回答:「也在坚持喝呢!」那顺口答音儿的应付劲儿把老伴儿都给逗笑了:「就甭瞒着妙人了。」

柴灵秀鼓起了腮帮子:「就知道敷衍我!」冷面下的杏眸波光流转,嗔怪中似撒娇又似埋怨,还略带哄劝。这就是老柴家最小的女儿——四姑奶奶柴灵秀,或许只有她敢于跟父母这样说话。

「甭翻腾啦,那玩意都是骗人的!」兀自不愿承认,柴老爷子还举例说明呢:「你甭看咱村一帮人买那啥啥啥保健品,我告你啊,就是个传销,祸害人的!你说爸跟你妈这身子板儿用得着那玩意吗?」

「咋用不着?到年都七十八了,还以为年轻小伙子呢?!」

「年轻小伙子也未必有你爸这身子骨利索!」这呛呛两句,柴灵秀翻起白眼,一阵无语。

柴老爷子呵呵憨笑,起身上炕时还给自己找借口:「传销的东西不靠谱,得务实嘛!这眼,这脑子就得用在正地界儿上!」一边说一边还敲敲自己的太阳穴。

「啥不靠谱?难道广告都是假的?」柴灵秀忽闪着那双大眼质问,就这么说父亲仍旧坚持己见,母亲那边干脆当起了老好人,两不插手,也是够她郁闷的。柴老爷子乐呵呵的就是不吭气,他打开炕梢头的衣柜翻腾了一气,从最底层掏出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见状,柴老太君咳嗽了一声,冲柴灵秀努努嘴:「妙人,你爸惦记的可不是那些……」这老太君总算开口说话,却说得柴灵秀不明所以,又不知父亲背着自己鼓捣啥,忙问:「又弄啥呢?」

「跟你说买个木兰就是不听,还拦你四哥驳回,爸就寻思这……」把东西拿在手里,柴老爷子嘿嘿笑着,还用手一下下拍着手里的红布包。

「啥玩意?直说不要,我都多大还花你钱?不让人笑话?」眉头微微皱起来,柴灵秀摆着手,一口回绝:「快把钱收起来!」

「笑话啥?我看都是红眼病!你哥和你姐他们都给了,凭啥到你这就屈着?那可不是我柴万雷的所为!」柴老爷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香儿到年就十七了,老家不该翻盖房子?这可都是操心事!对了,你们家前头那收公粮的房给它一倒手,连前带后不都你的,还不你家大爷一句话的事儿!」说完,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着啥急!等香儿上高中念大学再盖也不迟!」盖房子的事儿柴灵秀考虑过,大伯子也劝过不止一次,说不如搬进城里挨在一起住,可老爷们对此有些看法,不乐意凑热乎乱。

「什么叫着啥急?这想法就不对!」柴万雷摆着手,以他经商一辈子的眼光和处事之道,房产地业始终是重中之重人生头等大事,不然也不会未雨绸缪提前想在头里:「姑爷在城里教书,行来且去的让人提溜着心,再说你们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儿!」

「爸……」柴灵秀嘟起嘴来,拉长音儿叫了一声,她看了看母亲,见老太君眯起眼来看着自己,就似嗔似笑地凑到父亲身边,锤了柴万雷一下:「不还有学校分的房子吗!」

「学校分的?哪如是自己的好!」柴万雷笑着摇起脑袋否定,抓住闺女的手:「你看看。」说着,把红布包打开了,递给柴灵秀。

柴灵秀并没接着,她只看了看,又原封不动推了回去:「留你养老!」

「你先甭回绝爸,听爸把话说完。」柴万雷起身从衣柜上翻腾了一气,在报纸堆里抻出一张报纸,打开之后递给柴灵秀:「小字儿有点看不清了,你看看上面写的!」

他这么一说,柴灵秀把注意力盯在了报纸上,头版头条介绍的就是这半年的市场楼盘经济走势,正看着,忽听父亲又说:「趁着咱泰南大兴土木就再狠狠地干一次,爸说的绝对没错!」不言而喻,老爷子嘴里所说的大兴土木自然是杏林园西面正在施工的雅静园了。

「弄那么多熬着吃?」把报纸一叠,柴灵秀不禁哑然失笑。

「你忘了咱家在渭南的房子?」柴老爷子若有所思,想起了几十年前运动时省城给抄走的老宅,虽说几经周折上下找了不少关系,鱼铺子倒保留下来,但那大房子始终没能赎回来,可说是平生一大憾事,于此,他就特别敏感。

「我没忘!但那不是特殊时期特殊情况吗!」说完,柴灵秀也思考起来。有些事儿便是在特定情况下发生出来的,任你一个筋斗飞出去十万八千里,却由不得你去选择或者拒绝……

「这话可不好说,四姑老爷这身份都挨了闷棍,还有天理吗?所以,你就听爸的,该借势就得借势!成大事必须不拘小节!靠的是啥?脑子和关系!」整理好红布包,柴万雷是一边说一边抓住闺女的胳膊,把它交到柴灵秀的手里。

爷俩正僵持,柴鹏撩帘儿从外面闯了进来:「太爷,太,我妈让我喊我姑奶过介杀家鞑子。」

「都谁?」柴灵秀想把包塞给父亲,却不想老爷子动了动就站在了炕上,拿起窗帘挂了起来。

「四奶,我妈,小莺嫂子,三缺一。」说完,柴鹏又问:「我表叔呢?」

「他没去前院?」只知道儿子跑出去了,柴灵秀也不知他具体去哪了,「也没准找焕章或者海涛介了吧。」

「你先替姑奶顶会儿,多钱回头姑奶给你补。」柴灵秀拍了拍柴鹏肩膀,把他送出去。

「那储蓄折子咋回事?」柴灵秀问着老爷子,要打开红布包却给父亲拦住了,只见他嘿嘿一笑,声音都飘起来了:「香儿考得不错,明个儿爸从地窖把海螃蟹拿出来,就咱爷四个吃,谁也不带!」

「我大哥不叫也就不叫了,四哥就不召唤了?大鹏和小莲也不叫?」柴灵秀问着,起身上了炕。

「你爸偏心眼呗!」柴老太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柴灵秀也笑了:「该说这老祖宗抠门了!」说着话,扫了一眼父亲,见他脸上带笑,也跟着笑了,跪着身子上了炕,把那红布包放在衣柜里,顺手把锁给上好:「先放你这给我存着吧,反正香儿还有一年半才毕业呢!」

「你从哪睡?」柴老爷子下了地,坐到对面茶几上。就看桌子上摆了一组茶具,杯杯盏盏码得特别规矩,看样子平时也是个喝茶的主了。

「惦着跟你们睡,可瞅这意思恐怕够呛了!」柴灵秀说得自然是打牌的事儿,难得聚在一处,打牌就得打到半夜,再说碰上沈怡姐俩肯定得絮叨,叽叽喳喳的肯定也没法回来。

「那爸就不给你拿被窝了。香儿呢?他来不来?」柴老爷子麻溜地卷了一袋烟,递给柴灵秀。柴灵秀把烟头的阄扥了下来,就着火点燃吸了一口:「来不来回头我让他过来告你们一声儿!」就看父亲卷好烟,起身给母亲递了过去。

杨书香刚跟李萍说完扒曲子的事儿,而后又把电话打给了陈云丽,让她给踅摸那盘磁带。陈云丽来红了,没去跳舞,就问杨书香还要不要别的。听那柔脆而又波澜起伏的声音,杨书香不知该怎么继续,支支吾吾的就哼唧起来。

「咋啦?跟娘娘说话啥时变这磨叽?」轻笑声从陈云丽嘴里传进话筒,如春风拂面,杨书香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酥,继而身体里就涌现出一股浴火重生般的力量:「娘娘,白天我给我大去了电话……嗯,你回来前儿,穿内个吗?」一个老爷们张嘴闭嘴总把女人的丝袜和高跟挂嘴边上,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娘们唧唧了,所以他问得含糊。

「穿哪个……」陈云丽的笑声从电话里传了过来,说不出的妩媚风情:「儿子……」说不好是干脆还是柔媚,却恰到好处——这一声呼唤迫使杨书香立马「嗯」了一声做出回应,瞬间走起了回头路,又回到抱住陈云丽屁股的那一刻:「娘娘……」哼唧起来的气流如同喝了酒,沉重冗长,而且场合必须不太正式——家里不随便还有天理可言?流淌在丝丝颤抖和哽咽间:「把那袜子穿回来吧……,到时我想跟你,跟你……」

「跟娘娘一起喝酒可是好事!」陈云丽搭了个桥,说得委婉动人而又从从容容,尽管做了,该有的矜持和含蓄一点不减,还很风趣:「但娘娘得看着你喝……」

「内天可把我灌多了……」

「儿子……」

「哎……」下体挑起来时,杨书香正在冥思苦想,他回忆着内天自己和娘娘之间发生的所有细节,然而除了摸咂儿崩锅儿,此时此刻心思烦乱,几乎忘记了别的所有事情。就在这时,听筒里什么响了一下,随后那边的声音就变得绵软古怪起来:「老公,我奶涨……」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动来得如此及时,以至于瞬间就让杨书香醒转过来,娘娘来红了,耳畔也变得模糊起来。他费劲巴列听到「肉啥啥袜」,紧接着嘟嘟嘟的电话就挂断了。

放下电话,杨书香盯着座机方向愣了下神,黑咕隆咚的扬了扬手想再打过去,却不小心摸到了裤兜。此时裤兜里的烟还有小半盒,那是踢球回来时从梦庄乡小铺买的。一片漆黑之中,从四舅柴忠仁家的房子里走出来。冷风袭面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站在当院,杨书香做了几个深呼吸。他抬头望,西北天空的上方隐然能看到勺子状的星体,以千百年特有不变的姿态呈现于眼前,或许用恒古不变形容更为恰当吧。渺小,浩瀚,任何人或者物在宇宙中都微乎其微。

杨书香的记忆长河里所保留下来的某个片段——每年七八月份躺在妈妈身畔,在爬山虎架子底下听她讲牛郎织女、讲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那到底有没有猴子大闹天宫呢?彼时的柴灵秀就给他唱起了《熊猫咪咪》。

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曲儿无声,却不是《熊猫咪咪》,在杨书香的心里轻轻荡漾起来。他站在天底下,至少让夜显得不再过于孤单,可到底是愤世嫉俗还是随波逐流,杨书香根本就没那个意识。他再次把目光望向半空,寻觅着,四下里好像还有射手或者是别的啥星座,羚羊挂角般映照在整个苍穹之上。它们或伴舞或独行,其时其地,彼时彼处,只是不知昨夜今夕的它们会否如同月儿一样,阴晴圆缺。

摸出了一根软石林衔在嘴唇上,用手拢着点着了火,鼻孔间就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其间。而那无意间的摩挲,让杨书香骤然想起了徐疯子嘴里的话——你下巴颏子有裂儿,让人情不自禁去回味,一切又都像自己所做的那些个梦似的变得虚幻起来。于是杨书香的眼前纷纷扰扰变得更为扑朔迷离。黄书、洞玄散手、照片、硕大的屁股、流氓扑克,然后味蕾就迫切需要顺理一番,以至于呼吸变得深邃而悠长,在这个静谧的冬夜,若不吸上一口烟儿似乎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论陆家营足球的整体水平,单靠陆海涛一个人的话,也只能说是中等偏下,毕竟独木难支。但如果把三班其余十个人搬上来,就比如此时对阵北小郊,眼瞅得见,实力明显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再不像之前那样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对面中场内哥们够贼哈!」把球传送到中场陈浩天的脚下,赵焕章得空和鬼哥耳语一番。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球到了对面那个小伙子脚底下,滴溜溜乱转悠,不知从哪就给你来那么一脚,防不胜防而且给己方后防造成的压力还挺大。此时杨书香已经从前场后撤到了中场,鬼哥补防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由中场退到后腰,按之前商量好的结果侧重了后防盯守。

冯加辉接到陈浩天的传球沿边路快速突进,眼见对面跑过来两个人,他不敢耽误,又把球传到了中路杨书香的脚底下。地面出溜出溜的,接到球之后杨书香也不敢大意,横向来了个低平球,回传给了胖墩。不出意料,一比一的局面一直保持到终场,天色黯淡下来。

「有机会过完年再踢吧!」三班众人和北小郊的人客套两句。对面几个在梦庄自行车厂上班的大个子招呼道:「去厂子里冲个澡吗?」跑了一个多小时,虽说天冷,但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出了一些汗,就顺口答音儿应承下来。陈浩天头前带路,一群人骑着车乌泱地跟了过去。

「哥们怎么称呼?」知道对方内个中场叫做小魏,杨书香主动询问起来。

小魏呵呵一笑,早就注意到对方那个杀来杀去的哥们:「他们都叫我小魏,魏宗建,你呢?」

杨书香面带微笑,刚要自报家门,以焕章为首的便喊了起来:「杨哥。」杨书香朝着那帮人一努嘴:「呵呵,我比他们大一岁,念初二,他们都这么称呼我。」

魏宗建浓眉大眼,国字脸上带笑,开口道:「我今年也念初二。」嘿,岁数还真差不多。

「我姥家就在陆家营,有功夫咱一块踢!」杨书香自荐着,也算是自报了家门。魏宗建答应一声,说道:「我陈叔就在高速路这边的小雷庄。」

「离着倒不远」说话间,七八里地的路程就过去了,翻个来回也到了梦庄。

洗澡、道别、买烟,众人又翻翻会儿明个晌午到底吃不吃饭的事儿。等杨书香、赵焕章、柴鹏,陆海涛和鬼哥顺着小树林往陆家营方向走时,天已经多多少少有些擦黑儿。

「都说要请大伙吃饭了,半截取消这不打我脸吗!」焕章有些过意不去,弄得挺尴尬。

「炒屄,吃个鸡巴毛啊!」杨书香打着哈哈道,「这傍过年的谁家没有个事儿!你瞅瞅,啊,还把这吃饭当正辙了!」

「不是正辙不正辙的事儿,也没外人,就咱男的!」焕章描述着,见杨书香撇起了嘴,脑袋一耷拉嘿嘿干笑起来。

「咱哥几个可不在乎那饭不饭的!」老鬼说,快到辛家营地头的岔道口时,他又说:「杨哥不说早上碰上穷三哥了吗,都说自行车厂挣得多,还鸡巴欠账不给?」这话的意思是说许建国抠门,由此道出了许加刚的为人也不咋地。

「拥一千多块钱就欺负穷三他哥窝囊不会言语,人穷三可不惯着,拎着菜刀就替他哥找介了!不给钱?行!就跟你屄肏的一块吃一块睡啦!」杨书香把早上碰到的情况——穷三哥使的手段重复了一遍,又道:「焕章,他要是明个儿再拉着你去喊我的话,也甭遮着瞒着,你就代表大伙了。也不怕找不到借口,这一堆寒假作业等着我呢,都推到年后?我哪有那工夫写呀!」这话一说,鬼哥和海涛连连点头:「当时杨哥不都表态了,咱大伙也都这意思!」海涛接着说:「浩天不也说吗,宰屄养的替天行道了,你一个人去的话可别手软!」

「你瞅他现在这浪揍性,一天到晚迷迷瞪瞪的,我看他是着魔了……给你扒光了扔防空洞里你就清醒了!」见焕章闷头不言不语,不知他又琢磨啥呢,拦着驳回把车驻了,杨书香冲众人一卜楞脑袋,就笑骂起焕章来,而这停车的地界儿正是辛家营岔道口。

往右下坡的田间小路一扎就是辛家营,而左面坡下不远处的地头子边上,一处洋灰水泥垒就的破房子就是杨书香嘴里所说的「防空洞」,如今破败不堪,连个顶子都没了。

杨书香这边数落完焕章,焕章也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他嘿嘿笑着,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爸说过,这年头就得横着点,可不是以前生产队挨人欺负的年代了。」又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也该咱扬眉吐气了,你说是不是杨哥?」

「是个鸡巴是啊!」杨书香哈哈一笑,柴鹏、老鬼和海涛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见天色不早了,杨书香扬起手拍了拍老鬼的肩膀:「鬼哥,代我给家里人问好,咱年后再见!」

老鬼呲呲一笑,摆起手来:「彼此彼此。给哥几个、爷们提前拜年。杨哥你回介就把寒假作业写了吧,到时我们好抄你的。」

说说笑笑过后,打过招呼老鬼就把车头朝下摆了过去。众人目送着鬼哥俯冲而下渐渐融入到田野之中,继续往北走,不多时已经可以看到陆家营南口几户人家点亮了灯。风声划过,吱扭扭哗啦啦的干树枝抖动个不停,夜色就有点花,一片斑驳之色,影影绰绰。萧杀的冬季尚且如此,换到夏日里的蝉鸣蛙叫又讲会是怎样一个声情并茂呢?

没人关注那些,因为他们吼了起来:

大冲击那个大流行,信天游唱给便衣警察听……

粗犷的西北风犀利而又浑厚,经这一群年少之人演绎出来,开始一层层叠加,被唱出来时却仍带有丝丝稚嫩。它跟对面扬起的西北风撞击起来时,歌声里夹杂着另一道嘶吼粉碎了一切:「焕章,你再跟我下流坯试试?信不信我,海涛跟大鹏爷仨办了你!」又被焕章偷了一把,也把歌声给打烂了。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床道授业魔法的奴隶小涵的淫荡告白孽缘之借种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我的支书生涯M老婆的刺激游戏人生性事之写点真格的我为卿狂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
返回顶部